三章中虽有几个虚字的出入但各有进一层的意思“襄”比“扫”进一
三章中虽有几个虚字的出入,但各有进一层的意思:“襄”比“扫”进一层,“束”比“襄”又进一层。
从诗的字面看,似乎诗人要大家不要谈论,实际却适得其反,因而发挥了讽刺诗的微妙作用。
紧接《墙有茨》之后的是《君子偕老》,也是讽刺宣姜的:“君子偕老,副笄六珈。委委佗佗,如山如河。象服是宜。子之不淑,云如之何?”这是第一章,形容宣姜服饰之盛,仪表的雍容华贵。副笄即汉代的步摇,六珈是笄上的六颗垂珠。“委委”两句,是说她的行止像山脉河流那样庄严而摇曳。为什么要用“君子偕老”开头?似乎有些突兀。那是说,她应该和太子伋偕老的。第二章的“鬒发如云,不屑卷也”,形容她头发的浓密,不需要假发来衬托。第三章的“瑳兮瑳兮,其之展也。蒙彼绉,是绁(亵)袢(绊)也”,是写她夏天时的淡妆风情:佩上晶莹的美玉,穿上浅红绉纱的上衣,还露出细葛布的白色内衣。闻一多《风诗类钞》说:“展衣,上衣;绉,中衣;亵绊,亵衣;由外及内,意颇近亵,然正风人之本色。”说得很有意趣。又因第二章中有“胡然而天也,胡然而帝也”的话,方玉润《诗经原始》评为“神光离合,乍阴乍阳”,并引姚际恒《诗经通论》,比之为宋玉《神女赋》,曹植《洛神赋》的滥觞,“山河天帝,广揽遐观,惊心动魄,传神写意,有非言辞所能释”者。他们都是从审美的、文学语言的眼光来欣赏的。我们再从创作方法看,全诗没有一句贬责诗中女主人的话,相反,倒是在渲染她风度体态之美,第一章的“子之不淑,云如之何”,《毛传》说:“有(女)子若是,可谓不善乎?”说得很精到,即是意在言外,意为看她这种气度,那么,这样的人要说不善,又怎样说呢?《郑笺》说:“子乃服饰如是,而为不善之行,于礼当如之何?深疾之。”就解得太浅了。黄焯《毛诗郑笺平议》云:“焯谓此诗所陈美容盛饰之夫人,全为虚拟之辞,虽其意在刺卫夫人,其辞则非就夫人之身而言,特反文以见义而已。”说得也对。第三章结末说“展如之人兮,邦之媛也”,意为当真有这样的人啊,算得上国中的名女了。话里含骨,尤为点睛之笔。“展”是诚然之意,恐怕人家不相信似的。正如方玉润所说:从她起先的穿着华贵象服的外貌上看,真像天人下降,帝子来临,不正是一国的母仪?等到看了纱服亵衣的妆饰,“何其媚也”?
还有一首《鹑之奔奔》:
鹑之奔奔,鹊之彊彊。人之无良,我以为兄?
鹊之彊彊,鹑之奔奔。人之无良,我以为君?
“奔奔”为跳跃,“彊彊”为环飞。这是以鹌鹑和鹊的雌雄原有固定的配偶,反比宣姜和顽的乱伦。“我以为兄”这句,学者尚无定论,有的说是顽的兄弟辈做的,有的说是用惠公口吻说的,因惠公和顽本是异母兄弟。君指宣姜,周代有此称法。
刘向《列女传》将宣姜列入《孽嬖传》,并说卫国“五世不宁,乱由姜起”,那还是把女人看做祸水,如果要说责任,自在宣公,虽然宣姜自己的行为,也有放荡之处。《鄘风》中还有一首《相鼠》,其第一章云:“相鼠有皮,人而无仪。人而无仪,不死何为?”这是讽刺卫国上层人物的行为荒唐,不遵守礼仪,虽非直接指宣姜和顽,却也包括他们在内,可以和《君子偕老》合观。
约后于宣姜四百余年,即到卫灵公时,兵完卫出了一个名女人南子,《论语》和《史记》中都记载孔子和她会见故事,引起孔子弟子子路的反感。《史记》还说灵公与南子同车外出时,孔子乘了跟在后面的第二辆车子招摇过市。《列女传》将南子列为“卫二乱女”(另一个为卫伯姬)。她与宋国的子朝私通,却得到灵公的宠爱,后又引起卫国的内乱。林语堂曾写过《子见南子》剧本,日本作家谷崎润一郎也曾以此作为题材,写过小说《麒麟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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